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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家笔下的冬日美食

名家笔下的冬日美食
2017年12月26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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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居易诗里写道: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。”冬天是一个适合进食的季节,天冷了,或邀几个好友一起喝酒涮火锅,或一个人躲在暖暖的被窝里吃零食,岂不快哉?

今天,我们为大家收集了一些名家笔下冬天吃的食物。品味着这些文字,你的味蕾是否也蠢动起来了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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涮羊肉

韩子奇坐在王府井大街东安市场北口东来顺饭庄的楼上雅座,无心欣赏窗外的雪景,眼睛只盯着紫铜火锅中沸腾的开水发愣,仿佛在研究那小小的波涛。愣一阵,便懒懒地抬起筷子,夹起一片薄薄的羊肉,伸到沸水里一涮,两涮,三涮,在最准确的火候捞出来,放进面前的佐料碗里一蘸,然后送进嘴里,慢慢地咀嚼着。他其实很饿,但仍然保持着多年的习惯,决不狼吞虎咽,也不发出“吧唧”“吧唧”的粗鄙响声。

吃东西不只是为了充饥,而是一种享受,不能把好东西糟踏了。即使在这吃食奇缺、物价奇贵的年代,他也没要白菜、粉丝那种只配做填充料的东西,只要了两盘肉片和一小碟糖蒜,吃一片肉,再咬一点糖蒜,慢慢地品评辣中含甜、甜中含辣的滋味。

——霍达《穆斯林的葬礼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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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煮豆腐

说起冬天,忽然想到豆腐。是一“小洋锅”(铝锅)白煮豆腐,热腾腾的。水滚着,像好些鱼眼睛,一小块一小块豆腐养在里面,嫩而滑,仿佛反穿的白狐大衣。锅在“洋炉子”(煤油不打气炉)上,和炉子都熏得乌黑乌黑,越显出豆腐的白。这是晚上,屋子老了,虽点着“洋灯”,也还是阴暗。围着桌子坐的是父亲跟我们哥儿三个。“洋炉子”太高了,父亲得常常站起来,微微地仰着脸,觑着眼睛,从氤氲的热气里伸进筷子,夹起豆腐,一一地放在我们的酱油碟里。我们有时也自己动手,但炉子实在太高了,总还是坐享其成的多。这并不是吃饭,只是玩儿。父亲说晚上冷,吃了大家暖和些。我们都喜欢这种白水豆腐;一上桌就眼巴巴望着那锅,等着那热气,等着热气里从父亲筷子上掉下来的豆腐。

——朱自清《冬天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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桂林米粉

桂林米粉还真充满了无敌的诱惑。尤其是干捞粉,米粉圆而润滑,肥而油亮,口感鲜嫩而又韧性。那金灿灿的锅烧,入口又香又脆,加上一些卤牛肉片,然后根据各自口味撒上葱、蒜米、香菜、酸菜(一般有豆角酸、竹笋酸和泡菜酸)和红辣椒。那种辣香味你在外地是绝对找不到的。

——白先勇《少小离家老大回:我的寻根记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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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糖葫芦

夏天喝酸梅汤,冬天吃糖葫芦,在北平是各阶级人人都能享受的事。不过东西也有精粗之别。琉璃厂信远斋(始建于乾隆五年)的酸梅汤与糖葫芦,特别考究,与其他各处或街头小贩所供应者大有不同。 北平糖葫芦分三种。一种用麦芽糖,北平话是糖稀,可以做大串山里红的糖葫芦,可以长达五尺多,这种大糖葫芦,新年厂甸卖的最多。麦芽糖裹水杏儿(没长大的绿杏),很好吃,做糖葫芦就不见佳,尤其是山里红常是烂的或是带虫子屎。另一种用白糖和了粘上去,冷了之后白汪汪的一层霜,另有风味。

——梁实秋《雅舍谈吃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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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青菜、冻豆腐

冬天吃的菜,有乌青菜、冻豆腐。乌青菜塌棵,平贴地面,江南谓之“塌苦菜”,此菜味微苦。我的祖母在后园辟一小片地,种乌青菜,经霜,菜叶边缘作紫红色,味道苦中泛甜。乌青菜与“蟹油”同煮,滋味难比。“蟹油”是以大螃蟹煮熟剔肉,加猪油“炼”成的,放在大海碗里,凝成蟹冻,久贮不坏,可吃一冬。豆腐冻后,不知道为什么是蜂窝状。化开,切小块,与鲜肉、咸肉、牛肉、海米或咸菜同煮,无不佳。冻豆腐宜放辣椒、青蒜。我们那里过去没有北方的大白菜,只有“青菜”。大白菜是从山东运来的,美其名曰“黄芽菜”,很贵。“青菜”似油菜而大,高二尺,是一年四季都有的,家家都吃的菜。咸菜即是用青菜腌的。阴天下雪,喝咸菜汤。

——汪曾祺《冬天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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汤圆

在香港地铁天后站电气道一带,有家热闹的小店,他们的酒心姜汁汤圆实在很不错,馅儿心是麻蓉加上玫瑰露酒,泡在姜汁糖水中的。咬开柔韧的外皮,酒和姜的独特芳香,令人微醉又乍醒。这设计很有一番心思。汤圆虽是平凡的小点心,但它密实、圆滑、可咸可甜。它在芸芸众生里,活得平安,既成不了被弹打的出头鸟,也不必面对大风大浪大起大跌。汤圆,就是现世凡尘里,一种及时珍惜的恩爱小团圆呢。

——李碧华《饮食档案5:红袍蝎子糖》